下午上完课，原本打算等着魏慧丽给自己送票的。
郝斌怕她又来得那么早，一个人傻乎乎的在外面站着也不知道进学校里面来，干脆，直接在公交车站牌等她。
可是魏慧丽没等来，郝斌却看到了黑着脸落车的李默。
俩人一对视，李默就跟疯了一样快步走了上去，拉着郝斌就往角落走。
“李编，咱这是咋的了？”
“干嘛啊，轻点啊，我这老骼膊老腿的。”
李默直接就是一个眼神闭嘴，然后拉着郝斌来到了附近的一处角落推了推镜框。
“郝斌，我没亏待你吧？”
“稿费最高规格的，我也帮你瞒着了，还帮你申请各种项目和认定。”
“我昨天还给你问了一下作协，想着给你弄个身份，省得以后你再弄什么麻烦。”
郝斌嘿嘿一笑：“哎呀，李编。”
李默抓出一根烟叼在了嘴里：“你别跟我嬉皮笑脸的，我跟你说正事呢！”
“你昨天那个文章是什么意思？现在首都的读者都疯了你知不知道？”
“大早上的我就被领导从床上拽了起来，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啊。”
“还有一堆电话打到人民文学，问是不是真的，问是不是可以自己养猪了，是不是可以发展个体户了。”
“这他娘的上面都没说保准的东西，我给决断了？”
郝斌听到这里也算是明白，自己这篇文章的效果已经出现了。
“哎呦，李编咱不用这么焦虑的好吧，我们学校电话您又不是不知道，传我一下，我不就跟您说了吗？”
李默用力的嘬了一口烟，看他额头的皱纹似乎都因为今天这件事情弄得加深了几道。
“那你说吧，你想让我死，还是咋的。”
“我是真没想到，自己一片赤诚让你给我捅了一刀。”
“都说仗义多是屠狗辈，负心多是读书人，我今天也是见识到了。”
郝斌伸手想去抓一根烟，可被李默瞬间把他手拍了下去，看他这幅怒火冲天的样子，郝斌也是有点尴尬。
“李编，我觉得你应该等子弹飞一会再说，没必要这么急的就杀到我面前兴师问罪。”
李默嘬了一口腮帮子：“就是不管了是吧？”
“反正死也是死我一个人？郝斌，行，有你这句话我就明白了。”
郝斌见他转头就要走，赶忙伸手拉住：“李编，咱就不能心平气和的？我这不是刚准备跟您解释么。”
“那你说吧。”，李默一副反正都要死，我已经无所谓的样子，扶了扶镜框靠在了墙壁上。
郝斌松了松嗓子，轻声道：“您看啊，现在这个情况发生，一定会有两种结果。”
“其一呢，就是这篇文章带来了不好的社会影响，您被罢免，然后还要数罪并罚对吧。”
“但第二点您有没有想过一件事情，如果这件事情推广出去，就如同人民文学来的电话一样呢？”
听到这句话，李默突然皱起眉头但是并未说话。
而郝斌则是继续说道：“这东西就象是一颗炸弹，你扔出去前绝对不知道它是不是颗哑弹。”
“但威慑力已经在你扔出去的瞬间产生了。”
“我再问您一件事情，从现在往前倒，咱们国家的模式是跟谁搬的作业？”
李默眨了眨眼睛，捏着烟舔了舔嘴唇：“苏？”
“对啊，现在苏如何了呢？”
“他们想要改变，但是却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了，确实前期发展快，但是后期呢？会面临严重的乏力对不对？”
“而这个时候就要开启是什么了？”
李默即刻答道：“经济。”
“那您觉得，这件事情如果被认可了，您会怎么样？”，郝斌跟洗脑一样，一点点的说道。
果不其然，刚刚大红脸甚至哀愁不断的李默，突然嘬了一口腮帮子，笑了出来。
郝斌看着他也是嘿嘿一笑，李默赶忙恢复了一下：“那个，暂且不谈啊，但是你小子是不是利用我了吧？”
郝斌耸了耸肩：“我没有啊，李编，我没有暴露自己是因为小说笔名在，但文章咱俩没聊过这个问题啊。”
“我想说，但昨天您”
李默现在就是哑巴吃黄连，他就感觉郝斌这个臭小子怎么这么精啊！！！
猴精猴精的！真是一点亏都不吃，因为亏都让他给扔出去了。
“你”
“算了，你这臭小子我说不过你。”
“静观其变吧，我要是被拉下去了，我跟你说，以后没人护着你，轻狂是好事，但你算了”
说完李默就从自己烟盒里掏出一颗烟递了过去：“一会我还要去趟制片厂，你下课了？要不要去看看？”
郝斌接过烟点燃后问道：“干嘛去？”
“当然是合作啊，有个老朋友需要帮忙，我这给出点主意，帮着改改稿子什么的。”李默也算是松了口气。
来的时候自己也没想那么多，就感觉挺生气的，但是郝斌给他这顿话聊还算不错。
脾气也算是稳定下来了，甚至感觉让郝斌说的，自己马上就要被表扬了一样还有点暗爽。
“有时间，但我对象一会过来，您着急不？”
郝斌看了一眼远处的公交车，又看向再次点了一根烟的李默问道。
“来得快就不着急。”，李默也是长记性了，他现在觉得自己跟郝斌说话得小心点。
不然也不知道哪一句就被带过去。
而没过多久，公交车上就走下来一个俏丽的身影，东看看西看看，抱着一包东西慢慢过了马路。
但刚过来就看到郝斌在不远处跟自己招手，她顿时扬起一抹笑容开心的跑了过去。
“李编辑好！”
“你好。”
“你们先聊，走的时候叫我。”
说完李默转身就去溜达了，魏慧丽虽然好奇为什么李默在这里，但也没问，而是把包裹拆开，很快里面一双新鞋就掉了下来。
不过郝斌手疾眼快直接一个抄底。
“新鞋？”
“恩入春了，怕你捂脚”
“你先试试。”
“然后这是票，还有一件外套我中午买的，感觉你穿着应该挺合适的。”
“这是酸枣，这是苹果，这是鸭梨。”
“我还给你买了”